第 2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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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
“行了別看了，我知道你等了一天肯定有事兒，說吧，別老瞅著人家。”劉越說。
蔡宇航“嘿嘿”笑了兩聲：“我就是想說，哥，我從家裏搬出來住你那行不？”
“啊？”
劉越這聲一出來，嚇得來上茶水的服務生猛一哆嗦，手裏的餐盤差點掉了。
“抱歉啊。”劉越換上笑臉跟服務生道歉，見他正好是蔡宇航剛盯著看的那位，便又趁機留意了下。
隨時隨地想起情敵是有些不大對勁，但該說不說，兩相比較，確實是商睿那小子更帶勁兒。
至於是什麽勁兒，劉越就不好細想下去。他怕想著想著，就想歪了，自己還拿人當情敵呢，總得有點兒情敵的覺悟。
蔡宇航那邊卻已泛起了桃花眼，盯著服務生上下打量，最後把目光落在他突出的腕骨上。
等侍應生離開後，蔡宇航也不管剛才說到哪兒了，直接趴桌上用腳尖點劉越的鞋尖兒。
“哥你看到了嗎？他那雙手好性感吶。一定很有力量，攥起來肯定特別有感覺。”蔡宇航說這話的時候，就跟狐貍精遇到了白面書生，恨不得一口撲過去吸人精|血似的。
劉越看得想幹嘔，把視線拉回來問蔡宇航：“你剛說那話什麽意思？”
蔡宇航假模假樣裝可憐：“哎呀，就字面意思。”
劉越“哼”了聲，雖然乍一聽蔡宇航想跟自己住，是件挺值得驚喜的事。但以往的經驗告訴劉越，這小子絕對別有用心，不可能是自己期望的那樣。
“你想從家裏搬出來？為啥啊。”劉越在桌面上點著指頭問。
蔡宇航一臉委屈：“不抓緊搬出來，就要被我老爸抓進融航受苦了。”
“你進融航？能幹什麽？”
不是劉越瞧不起蔡宇航，是蔡宇航從小被溺愛著長大，整天除了吃喝玩樂沒一樣在行。
“當然是飛啦。”蔡宇航愁眉不展，“煩死啦。”
劉越這才猛然想起，蔡宇航還真學的空乘專業。聽說當初為了順利畢業，還費了不少事兒。
小時候劉越的夢想是當飛行員，一直很堅定。
蔡宇航成天小尾巴似地跟著劉越，受劉越影響，對外標榜自己的夢想是劉越的副駕駛。
可惜造化弄人，劉越當初因為籃球比賽摔斷了胳膊，又是住院又是手術地，連招飛都沒順利參加。
蔡宇航那個腦殼也確實有點兒不夠用，最後勉強讀了個空乘專業。
其實像蔡宇航這種家庭的孩子，父母有能力家庭又和睦，走父輩的老路在體制裏混是條挺好的選擇。
但偏偏蔡宇航貪玩怕苦，看不清形勢。
劉越笑笑：“挺好啊，你去唄。”
“哥，你到底向著誰啊？你能樂意我成天在我爸眼皮子底下嗎？”蔡宇航不悅，刀叉把餐碟碰得鏗鏗作響。
“更何況，”蔡宇航鼻子都歪了，“我能撂下你一個人去飛嗎？”
劉越一頓，這話聽著有幾分傷感，還真有點兒讓人感動。
兒時的劉越從不把蔡宇航的“夢想”當真。
畢竟蔡宇航夢想太多，三天兩頭換一個。
可如今，蔡宇航反倒是比劉越更有資格接近跑道。
劉越還記得當初選專業的時候，蔡宇航特地給劉越打了個電話。
蔡宇航說：“哥，我都沒放棄呢，你也要加油。”
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了？想起來都有些模糊。
劉越轉而忘了蔡宇航的花癡樣，看他又如往日那般可親可愛了。
“那行啊，你去我那唄？”
劉越雖然不想蔡宇航跟著自己吃苦，也料定了他不是個能吃苦的人。但是為了讓這小子盡快走上正道，還是決定助他一程。
蔡宇航看劉越這麽爽快就答應了，叉起牛排就往劉越嘴裏送：“哥，你吃這個，可好吃了。”
劉越笑著咀嚼，起身拿起手機：“我去下衛生間。”
到了衛生間門口，劉越沒進去，而是轉身走進旁邊的吸煙室。
劉越想著做好事兒也不能瞎做，怎麽也得讓人知道啊，咱可不做默默無聞無私奉獻那一套。
於是就主動給蔡保國打了個電話。
蔡保國接起劉越電話，聲音顯得很意外：“小越？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劉越笑笑：“叔，聽說你想讓航航進融航？”
提起那個好大兒蔡保國一肚子苦水：“哎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這小子畢業後一天沒個正行，我就想著把人放眼皮子底下，能讓他安分點兒。”
劉越連連點頭：“挺好挺好。”
“你也這麽覺得吧？”蔡保國語氣凝重，“前段時間發生的那事兒，你也知道吧，這孩子成天瞎逛，指不定哪天被什麽人就拐走了，不管不行。”
劉越也猜到，老蔡突然讓蔡宇航進融航，肯定也和商睿那事兒有關。劉越心道自己真是和老蔡想到一起去了。
蔡宇航要是能被蔡保國嚴加看管。一方面是為蔡宇航的前途考慮，另一方面，外面誘惑太多，那孩子又花癡太重，有人管著也能少操點兒心。
“叔，您看這樣行不行？”劉越笑瞇瞇獻出計策，“讓他先跟我幾天，我呢該怎麽使喚怎麽使喚，等他受夠了人間疾苦，也就知道您給他的是多大一個甜頭了。”
蔡保國連忙拍板：“小越！真有你的，就這麽定了。航航要是能順利進融航，叔好好答謝你。”
掛了電話劉越也沒急著回去，懶洋洋靠著圍欄看風景。
天邊暗淡，霓虹卻絢麗多彩，映在厚實的雲層裏，把整個城市都包裹成一個渾濁的球體。
這似乎預示著融城的雨季要正式來臨了。
挺好，又一個雨季，又一個糟心的季節。
劉越再回餐廳，蔡宇航已經俏沒聲兒地吃了個肚皮溜圓。
好在他沒忘了劉越，給劉越那邊的餐盤裏，擺滿了他覺得好吃的東西，鼓鼓一堆，小山似的。
劉越看了直笑：“你小子倒是會心疼人。”
……
第二天劉越就去蔡宇航家裏，幫蔡宇航搬家。
蔡宇航東西一堆，拉拉雜雜，光換洗的衣服就兩大箱。
就這陳美奐還不放心，一會兒提溜出來一個什麽“丸”，一會兒翻騰出一個什麽“丹”的。
“小越，這些東西都老好了，我去外國旅游的時候買的。你拿去和航航一起吃，你看你那麽瘦，要好好補補！”
陳美奐把東西塞劉越手裏，轉身又去翻箱倒櫃。
劉越才聽了幾句就有點受不了，有點同情地看蔡宇航，頻繁給蔡宇航使眼色，想著找機會直接溜。
蔡宇航心領神會：“媽，你別搞這麽麻煩，越哥會照顧我的。那我們先走了啊，老媽拜拜。”
蔡宇航說完，拉著劉越就要出門，放在門口的幾大箱東西，只順手拿了裝換洗衣服的那兩箱。
陳美奐忙不疊追上去，眼眶紅紅的。
劉越怕一耽擱，這母子兩又你來我往拉個沒完，連忙趁機跟陳美奐耳語：“放心吧陳姨，這小子玩兩天準屁顛顛兒地回來。”
……
蔡宇航不是第一次來劉越這，熟門熟路地往頂樓沖，一副展開新生活的歡喜樣。
劉越跟他屁股後頭，心想倒是要看看這小子能樂到什麽時候。
當晚劉越就組了個飯局，人不多，除了他和蔡宇航，還有高明遠、高萌萌和趙豈。
趙豈最近因為掛號的事兒沒少麻煩高萌萌，劉越想著都那麽熟了就一起聚聚。
要不就在家裏吧，反正都是現成的，頂多去樓下菜市場補點兒菜。
人到齊的時候天色已暗，劉越心情很好地在廚房裏忙活著。
蔡宇航跟個大號撲棱蛾子似的，時時粘在劉越身側，看得高萌萌和趙豈直皺眉頭。
高明遠自顧自開了罐啤酒，在一邊邊喝邊樂：“越啊，你跟航乍一看就跟兩口子似的！”
高萌萌：“呸！”
趙豈：“胡說！”
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，雖然內容不一樣，情感表達明顯一樣強烈。
高萌萌不由和趙豈對視一眼，兩人同時顯露出些許英雄所見略同的意味來。
高明遠連忙又改了口：“我是說圍裙，你看那圍裙不都一樣嗎，看著就像情侶款。”
-“不像！”
這次高萌萌和趙豈更有默契了。
蔡宇航才不顧那些，只顧著自拍。手機四十五度對著自己，還非要拉劉越一起出現在鏡頭裏。
劉越忙得汗流浹背，應付著拍了幾張，給翻炒噴香的雞丁倒上些許蠔油，讓顏色變得越發誘人。
蔡宇航轉手就把照片發到朋友圈，張張都是他精心挑選過的。
幾分鐘後，當高萌萌看到自己歪鼻子斜眼睛的照片出現在蔡宇航朋友圈裏時，一場惡戰在所難免。
蔡宇航被高萌萌追著滿屋子打，沙發上的靠墊全打沒了。
劉越端著餐盤出來見怪不怪地招呼高明遠和趙豈：“來來來，咱們先吃，啤酒打開先走一個！”
……
城市另一邊，商睿家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。
門口是融城國際餐廳外賣部的送貨員，手裏正提著主廚親自操刀的美食。
而美食的主人——商睿，此時還沈靜在一堆設計稿中，絲毫沒有聽到門鈴的聲響。
直到送貨員以為出了什麽意外，驚動物業，物業又把電話打到商睿手機上。
商睿才猛然發現，不知不覺，竟然過去了這麽長時間。
商睿開門，跟外面的人道謝，把晚餐拿進來，這才略略感到一絲疲憊。
聞著飯菜香味，商睿準備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，先花幾分鐘快速吃個飯。
打開餐盒前，商睿想到些什麽，取來手機端端正正擺放在旁邊。
這是商睿最近養成的習慣。通過刷蔡宇航的朋友圈，找尋劉越的痕跡。
而就在半個小時前，蔡宇航一口氣跟新了三條朋友圈，每條都是滿滿九張圖片，幾乎每一張都有劉越的身影。
其中一張劉越正在顛勺，辣子雞丁油亮熱辣，看著比面前的五星大廚特供餐，還要美味可口。
就著那些照片，商睿一口口將飯菜吞下，臉上不自覺掛著微笑。
雖然大多數情況下，商睿看著挺冷淡，對什麽事兒都沒興趣的樣子。實際上，商睿不是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，他習慣了將每一絲精力都精打細算，只用在覺得值得的地方。所以對衷心喜歡的人和事，從不吝嗇笑容。
就這麽一邊看一邊吃，直到最後一口，商睿看到蔡宇航隨圖發出的一行文字：【要跟越哥一起住啦，開心！】
商睿不知怎麽，嘴裏的飯菜突然失去了控制，突然爆發出一陣猛烈嗆咳，咳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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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宇航“嘿嘿”笑了兩聲：“我就是想說，哥，我從家裏搬出來住你那行不？”
“啊？”
劉越這聲一出來，嚇得來上茶水的服務生猛一哆嗦，手裏的餐盤差點掉了。
“抱歉啊。”劉越換上笑臉跟服務生道歉，見他正好是蔡宇航剛盯著看的那位，便又趁機留意了下。
隨時隨地想起情敵是有些不大對勁，但該說不說，兩相比較，確實是商睿那小子更帶勁兒。
至於是什麽勁兒，劉越就不好細想下去。他怕想著想著，就想歪了，自己還拿人當情敵呢，總得有點兒情敵的覺悟。
蔡宇航那邊卻已泛起了桃花眼，盯著服務生上下打量，最後把目光落在他突出的腕骨上。
等侍應生離開後，蔡宇航也不管剛才說到哪兒了，直接趴桌上用腳尖點劉越的鞋尖兒。
“哥你看到了嗎？他那雙手好性感吶。一定很有力量，攥起來肯定特別有感覺。”蔡宇航說這話的時候，就跟狐貍精遇到了白面書生，恨不得一口撲過去吸人精|血似的。
劉越看得想幹嘔，把視線拉回來問蔡宇航：“你剛說那話什麽意思？”
蔡宇航假模假樣裝可憐：“哎呀，就字面意思。”
劉越“哼”了聲，雖然乍一聽蔡宇航想跟自己住，是件挺值得驚喜的事。但以往的經驗告訴劉越，這小子絕對別有用心，不可能是自己期望的那樣。
“你想從家裏搬出來？為啥啊。”劉越在桌面上點著指頭問。
蔡宇航一臉委屈：“不抓緊搬出來，就要被我老爸抓進融航受苦了。”
“你進融航？能幹什麽？”
不是劉越瞧不起蔡宇航，是蔡宇航從小被溺愛著長大，整天除了吃喝玩樂沒一樣在行。
“當然是飛啦。”蔡宇航愁眉不展，“煩死啦。”
劉越這才猛然想起，蔡宇航還真學的空乘專業。聽說當初為了順利畢業，還費了不少事兒。
小時候劉越的夢想是當飛行員，一直很堅定。
蔡宇航成天小尾巴似地跟著劉越，受劉越影響，對外標榜自己的夢想是劉越的副駕駛。
可惜造化弄人，劉越當初因為籃球比賽摔斷了胳膊，又是住院又是手術地，連招飛都沒順利參加。
蔡宇航那個腦殼也確實有點兒不夠用，最後勉強讀了個空乘專業。
其實像蔡宇航這種家庭的孩子，父母有能力家庭又和睦，走父輩的老路在體制裏混是條挺好的選擇。
但偏偏蔡宇航貪玩怕苦，看不清形勢。
劉越笑笑：“挺好啊，你去唄。”
“哥，你到底向著誰啊？你能樂意我成天在我爸眼皮子底下嗎？”蔡宇航不悅，刀叉把餐碟碰得鏗鏗作響。
“更何況，”蔡宇航鼻子都歪了，“我能撂下你一個人去飛嗎？”
劉越一頓，這話聽著有幾分傷感，還真有點兒讓人感動。
兒時的劉越從不把蔡宇航的“夢想”當真。
畢竟蔡宇航夢想太多，三天兩頭換一個。
可如今，蔡宇航反倒是比劉越更有資格接近跑道。
劉越還記得當初選專業的時候，蔡宇航特地給劉越打了個電話。
蔡宇航說：“哥，我都沒放棄呢，你也要加油。”
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了？想起來都有些模糊。
劉越轉而忘了蔡宇航的花癡樣，看他又如往日那般可親可愛了。
“那行啊，你去我那唄？”
劉越雖然不想蔡宇航跟著自己吃苦，也料定了他不是個能吃苦的人。但是為了讓這小子盡快走上正道，還是決定助他一程。
蔡宇航看劉越這麽爽快就答應了，叉起牛排就往劉越嘴裏送：“哥，你吃這個，可好吃了。”
劉越笑著咀嚼，起身拿起手機：“我去下衛生間。”
到了衛生間門口，劉越沒進去，而是轉身走進旁邊的吸煙室。
劉越想著做好事兒也不能瞎做，怎麽也得讓人知道啊，咱可不做默默無聞無私奉獻那一套。
於是就主動給蔡保國打了個電話。
蔡保國接起劉越電話，聲音顯得很意外：“小越？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劉越笑笑：“叔，聽說你想讓航航進融航？”
提起那個好大兒蔡保國一肚子苦水：“哎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這小子畢業後一天沒個正行，我就想著把人放眼皮子底下，能讓他安分點兒。”
劉越連連點頭：“挺好挺好。”
“你也這麽覺得吧？”蔡保國語氣凝重，“前段時間發生的那事兒，你也知道吧，這孩子成天瞎逛，指不定哪天被什麽人就拐走了，不管不行。”
劉越也猜到，老蔡突然讓蔡宇航進融航，肯定也和商睿那事兒有關。劉越心道自己真是和老蔡想到一起去了。
蔡宇航要是能被蔡保國嚴加看管。一方面是為蔡宇航的前途考慮，另一方面，外面誘惑太多，那孩子又花癡太重，有人管著也能少操點兒心。
“叔，您看這樣行不行？”劉越笑瞇瞇獻出計策，“讓他先跟我幾天，我呢該怎麽使喚怎麽使喚，等他受夠了人間疾苦，也就知道您給他的是多大一個甜頭了。”
蔡保國連忙拍板：“小越！真有你的，就這麽定了。航航要是能順利進融航，叔好好答謝你。”
掛了電話劉越也沒急著回去，懶洋洋靠著圍欄看風景。
天邊暗淡，霓虹卻絢麗多彩，映在厚實的雲層裏，把整個城市都包裹成一個渾濁的球體。
這似乎預示著融城的雨季要正式來臨了。
挺好，又一個雨季，又一個糟心的季節。
劉越再回餐廳，蔡宇航已經俏沒聲兒地吃了個肚皮溜圓。
好在他沒忘了劉越，給劉越那邊的餐盤裏，擺滿了他覺得好吃的東西，鼓鼓一堆，小山似的。
劉越看了直笑：“你小子倒是會心疼人。”
……
第二天劉越就去蔡宇航家裏，幫蔡宇航搬家。
蔡宇航東西一堆，拉拉雜雜，光換洗的衣服就兩大箱。
就這陳美奐還不放心，一會兒提溜出來一個什麽“丸”，一會兒翻騰出一個什麽“丹”的。
“小越，這些東西都老好了，我去外國旅游的時候買的。你拿去和航航一起吃，你看你那麽瘦，要好好補補！”
陳美奐把東西塞劉越手裏，轉身又去翻箱倒櫃。
劉越才聽了幾句就有點受不了，有點同情地看蔡宇航，頻繁給蔡宇航使眼色，想著找機會直接溜。
蔡宇航心領神會：“媽，你別搞這麽麻煩，越哥會照顧我的。那我們先走了啊，老媽拜拜。”
蔡宇航說完，拉著劉越就要出門，放在門口的幾大箱東西，只順手拿了裝換洗衣服的那兩箱。
陳美奐忙不疊追上去，眼眶紅紅的。
劉越怕一耽擱，這母子兩又你來我往拉個沒完，連忙趁機跟陳美奐耳語：“放心吧陳姨，這小子玩兩天準屁顛顛兒地回來。”
……
蔡宇航不是第一次來劉越這，熟門熟路地往頂樓沖，一副展開新生活的歡喜樣。
劉越跟他屁股後頭，心想倒是要看看這小子能樂到什麽時候。
當晚劉越就組了個飯局，人不多，除了他和蔡宇航，還有高明遠、高萌萌和趙豈。
趙豈最近因為掛號的事兒沒少麻煩高萌萌，劉越想著都那麽熟了就一起聚聚。
要不就在家裏吧，反正都是現成的，頂多去樓下菜市場補點兒菜。
人到齊的時候天色已暗，劉越心情很好地在廚房裏忙活著。
蔡宇航跟個大號撲棱蛾子似的，時時粘在劉越身側，看得高萌萌和趙豈直皺眉頭。
高明遠自顧自開了罐啤酒，在一邊邊喝邊樂：“越啊，你跟航乍一看就跟兩口子似的！”
高萌萌：“呸！”
趙豈：“胡說！”
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，雖然內容不一樣，情感表達明顯一樣強烈。
高萌萌不由和趙豈對視一眼，兩人同時顯露出些許英雄所見略同的意味來。
高明遠連忙又改了口：“我是說圍裙，你看那圍裙不都一樣嗎，看著就像情侶款。”
-“不像！”
這次高萌萌和趙豈更有默契了。
蔡宇航才不顧那些，只顧著自拍。手機四十五度對著自己，還非要拉劉越一起出現在鏡頭裏。
劉越忙得汗流浹背，應付著拍了幾張，給翻炒噴香的雞丁倒上些許蠔油，讓顏色變得越發誘人。
蔡宇航轉手就把照片發到朋友圈，張張都是他精心挑選過的。
幾分鐘後，當高萌萌看到自己歪鼻子斜眼睛的照片出現在蔡宇航朋友圈裏時，一場惡戰在所難免。
蔡宇航被高萌萌追著滿屋子打，沙發上的靠墊全打沒了。
劉越端著餐盤出來見怪不怪地招呼高明遠和趙豈：“來來來，咱們先吃，啤酒打開先走一個！”
……
城市另一邊，商睿家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。
門口是融城國際餐廳外賣部的送貨員，手裏正提著主廚親自操刀的美食。
而美食的主人——商睿，此時還沈靜在一堆設計稿中，絲毫沒有聽到門鈴的聲響。
直到送貨員以為出了什麽意外，驚動物業，物業又把電話打到商睿手機上。
商睿才猛然發現，不知不覺，竟然過去了這麽長時間。
商睿開門，跟外面的人道謝，把晚餐拿進來，這才略略感到一絲疲憊。
聞著飯菜香味，商睿準備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，先花幾分鐘快速吃個飯。
打開餐盒前，商睿想到些什麽，取來手機端端正正擺放在旁邊。
這是商睿最近養成的習慣。通過刷蔡宇航的朋友圈，找尋劉越的痕跡。
而就在半個小時前，蔡宇航一口氣跟新了三條朋友圈，每條都是滿滿九張圖片，幾乎每一張都有劉越的身影。
其中一張劉越正在顛勺，辣子雞丁油亮熱辣，看著比面前的五星大廚特供餐，還要美味可口。
就著那些照片，商睿一口口將飯菜吞下，臉上不自覺掛著微笑。
雖然大多數情況下，商睿看著挺冷淡，對什麽事兒都沒興趣的樣子。實際上，商睿不是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，他習慣了將每一絲精力都精打細算，只用在覺得值得的地方。所以對衷心喜歡的人和事，從不吝嗇笑容。
就這麽一邊看一邊吃，直到最後一口，商睿看到蔡宇航隨圖發出的一行文字：【要跟越哥一起住啦，開心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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